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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幻想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幻想 (第1/2页)

从离开家后,小腰几乎每天泡在和平区。我陪她在那里偶尔会有错觉,觉得和平区慢慢会把她从我身边剥离。它带给我一份不错的收入,一些不错的朋友,然而小腰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经常发生在和平区的事情。
  
  每年年底,和平区之类的场子都会很旺。自然,事情都会很多。平常的乱子我并不在乎,最头疼的就是与我们生活毫不相关的那些人——劝阻我们继续笑着糟蹋生活的人。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件事,很相似,两位到和平区找自己孩子的父亲。
  
  小宝的父亲在和平区找过他很多次,甚至保安也向长胜反应过。需要说明的是,小宝的父亲并不是想象中偏执的人,而是很有气度的希望我们帮忙找找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小宝有轻微的毒瘾,自杀过,刚从戒毒所出来,他不希望孩子再在外面继续以前的生活。
  
  听到他这段话的时候,长胜和我的表情各不相同。长胜是同情,我是自卑。我不肯承认,可我更找不出证明自己的环境很干净的证据。
  
  于是我留意起小宝的名字,并很快找到了他。小宝认识很多人,源于他的大方。一位哥们把我领到小宝的面前,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漂亮,干净,有点像女孩子。我实在看出来这是一个有毒瘾,刚刚自杀过的孩子——他仅仅十七岁。
  
  我很感兴趣,坐在他们的桌中,因为粉友在外面很少提吸毒的事,我把话题开到了他刚刚自杀的事情上,“在医院大修的时候爽不?”我问。
  
  小宝听过他哥们的介绍后,尴尬的向我问好,“哥,别提了。那阵我正好来瘾头,我觉得我脸上着火了。”小宝沉下头说:“哥,你可不知道那滋味。我被人摆弄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动的不是我,我就站在床边看,就像出窍了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出了医院我才看到,我满身都被自己吐上东西啦。”
  
  我反胃的问:“呕了?”
  
  “不知道。”小宝很大方的说起自己,就仿佛说的人并不是他一样,“红的、黄的、黑的、绿的,反正除了血以外,其它的我都看不出来。回家以后我洗了好几个小时,站在浴房里一边洗一边哭。哥,我不怕你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反正顺着水,眼睛就酸。”
  
  似乎性格也随了他的长相,小宝女孩子般毫不避讳的聊起来。
  
  “怎么那么多反正、反正?”我笑着问:“以后少玩点,刚出医院就泡水里,不难受?”
  
  “疼啊,醒的时候就疼。”小宝说:“这不跑出来喝酒嘛,喝困了就不疼了。哥,我告诉你啊,戒毒什么都不好使,要么信教,要么喝酒。别看我小,我都明白。”
  
  “操,信教。”我摇头笑,“在里面有人让你信了?”
  
  说到这,小宝又笑了,“没,反正有戒毒成了的人讲经验,说信教以后就能戒了。平常也有人讲故事,吸毒啦,败家啦,反正都一样。有一次我烦了,我就问他们,能不能给我讲个有意思的事。他们问我什么是有意思的事,我说就是高兴的事,听了让我高兴就成。你猜他们怎么着?”
  
  “他们马上翻脸啦,说沾上毒瘾哪有高兴的事?”小宝自言自语说:“嘿嘿,我就告诉他们,那我给你们讲吧。他们当然不让,我就继续讲,没人听我也讲。后来讲烦了,我觉得那屋里太烦了,反正就是呆不下去,就跳出去了。幸亏是二楼,要不我就没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吸毒上瘾的败家子,而是一个单纯的十七岁的孩子。他要的并不是吸毒时幻听幻觉的感受,而是吸毒这个词带来的勇气。
  
  不要嘲笑这个解释,就如同太多做出大案子的人通常找小事练手一样,每个人都是懦夫,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的生活找一个用力的勇气,只是,一部分人找错了地方。
  
  随后,我又跟小宝和他的朋友们聊了几句。场子里忙,我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我告诉长胜盯紧小宝那伙人,最好不让他们在和平区里搞到粉。
  
  至于长胜做没做,我不知道,可能我所流露出的像样的做法仅此而已。
  
  那阵子小宝经常来玩,每次花销都很大。在和平区里他有说有笑,可是他的朋友说,小宝从上初中起就开始不跟家里人说话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说自己害怕,但他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他有很疼他的爸爸妈妈,他有普通人没有的优越环境,穿着八千三一双的DIOR鞋子,拿着鸡头半天没捅咕明白的日本游戏机,可他还是害怕。
  
  重要的是,他的害怕找不到人看清楚。学校里很多人认为小宝是怪胎,只有这些早早进入社会的哥们才不嫌弃他。大概这些孩子就像曾经的我一样,都有一种错觉,认为在社会上混,没必要划分出干净埋汰,甚至,只有和浑身脏乱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混。最后小宝选择了找更多人陪着他一起害怕——盗窃,吸毒。
  
  曾经有个朋友在小宝面前被人打过,随后那小子搬去了外地,可小宝一直认为他被打死了,任何人说他都不相信。慢慢,他的倔强让他的朋友也都认为那可怜鬼确实被打死了。所以这群孩子们天天抱怨这个世界太灰色,所以他们找到了让自己不断坠落的理由。
  
  他们的日子也没有出奇的地方,一伙人租了一间房子,平常到处找人借钱或者骗钱。实在坚持不住,便去偷,偷自己的家,偷别人的家。他们唯一自豪的就是,他们从来不欠房租。哪怕从同住的哥们的兜里偷钱,他们也绝对不会把自己从家里赶出去。
  
  我没有责怪他们,更没羞辱他们。因为,他们的那些想法,我完完全全不能理解。我不抱怨,我只想挣脱,这是我这个年龄的人的想法,至于汪洋他们是否同样,我不清楚。
  
  小宝每次都请我喝酒,他的朋友偷着告诉我,酒钱是小宝从家里拿的。之所以不说成偷,因为小宝拿东西的时候都会留纸条,写借据。或者,这在他们眼中是很正常的事、很骄傲和成熟的事。
  
  也许,他并不清楚,他要还的不仅仅是钱。
  
  同样,小宝与我混熟之后,经常与我描述他的害怕。他怕的东西很多,怕空荡荡的房子,怕乱糟糟的人群,可有时候,他觉得和平区里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乱糟糟的人群。“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反正我看不到不让我害怕的东西。”小宝说。
  
  渐渐的,我也开始害怕起来。心很慌,我说不出理由,我只觉得天花板太矮,我只看到吊灯摇摇欲坠。我一根接一根的点着烟,问他,“跟你哥们在一起,你就不怕了?”
  
  “嗯。”小宝的回答很肯定,“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在一起的,哪有没偷过东西的?我现在的对象以前就被强奸过,我跟她的第一次,还是她强奸我呢。反正我们都不好,我们还用得着怕谁啊?”
  
  谁又敢确定一个年纪几乎只有自己一半的孩子的想法完全没有道理。我在考虑,如果有一天我被剥离了现在的生活,我会不会像小宝一样,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吸毒,抢劫,或者杀人?或者,只有把自己完全浸黑才能没必要去担心阳光是否消失?
  
  小宝的父亲后来又到和平区找过几次,我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告诉他小宝的下落。因为我不敢面对那个孩子,我怕他重回戒毒所后会真的在“禁闭室”里自杀,也犹豫担心他迟早会把自己单薄的身子吸扁吸碎。或许他现在还在跟朋友们讲着他认为开心的事,或许他现在已经再也张不了嘴,可这些都不应该再进入我的眼睛。
  
  小腰很心疼小宝这个孩子,经常不顾身份的去看他是否在和平区里搞毒。当小宝突然消失后,她很长时间都在唠叨,小宝是否出了事。
  
  我没办法回答,就如同小宝的话一样,反正事情已经在他身上开始,我们何必担心他的事情是否结束。何况,一些种生活,从它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或许我也包括在内。
  
  除此之外,另一个父亲的事情却让我多少觉得烦躁。
  
  同样是晚上,同样是有人要进和平区找人,我和修鬼出门询问时,一个自称自己朋友在和平区工作的女孩子正领着一个很壮实的男人在门外唠叨。
  
  “我叫琳琳,某某某是我的朋友。”我俩问了下情况,女孩子主动上来介绍。
  
  我扭头看着修鬼,修鬼脸上印满了不满,她说的名字我们根本不知道。我打量着那个中年男人,尽管面上焦虑,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琳琳很识相的掏出烟上来点火,我没有接,修鬼直接挥手挡住了她的热情。毕竟是女孩子,冷场了一会,修鬼在我转身离开前问:“咋事?”
  
  琳琳倔强着还算漂亮的脸蛋,把我俩拉到一边,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事情的主角是个女孩,丹丹,是琳琳的初中同学,随琳琳一起来的则是丹丹的父亲。
  
  丹丹的故事太真实,真实到让我没有任何兴趣。前两年,丹丹从初中毕业后进了职高,但念了一年就吵着要去学服装设计。家里反对后,她整天旷课。有次她的父亲动了肝火也动了手,没几天,丹丹离家出走了。
  
  她的父亲找了一两个月,在市周围的农村翻出了她,和她的男朋友。当时,她的父亲怕被人笑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把女儿带回了家。可丹丹偷了自己家里的两台电脑,卖了不到两千块,偷着溜出门和男朋友再次私奔了。这次丹丹在家里留了纸条,至于纸条写了什么,我没有问,也不会去问。
  
  丹丹二十一岁,她的小男朋友二十。虽然我曾经从那里年龄走过来,但我仍搞不懂为什么每个攀升到自认为成熟的年龄的人都会这样渴望指点自己的将来。
  
  丹丹的父亲追到了火车站,很碰巧,他亲眼看到了车上的女儿,在火车开出去之后。这点让我觉得很矛盾,如果他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不会比较心安,或者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反而更加心安。
  
  从再次离家后,丹丹没有给家里打过一通电话,只告诉琳琳她现在在浙江。经常下半夜上网,经常给琳琳讲她现在认识多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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