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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巴拉秘符1_第二章 疯狂的逃犯

香巴拉秘符1_第二章 疯狂的逃犯 (第1/2页)

1探监迷局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狱服身板挺直的男人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布满血丝的双眼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一道晨曦铺洒在身上,手腕上金属铐面的反光打在脸的一侧,使这个男子面部的棱角愈加分明,仿佛是座石雕人像。
  
  突然,监室门被推开,一名管教人员进来喊道:“0715出来,律师会见。”男子慢慢转过身来,两脚拖着镣铐向门口走去,接近门口时眼光朝两旁一扫,门口墙边其他几个同样穿着狱服的人慌忙闪退一边。
  
  穿过两道铁栅门,男子来到一间提审室,他身后的管教人员也跟进了房间。房间里,宋律师已经在此坐等一会了。
  
  “我可以单独和我的当事人谈话吗?”宋律师冲着一旁的管教人员问道。
  
  “对不起,所里有规定,重点监管对象不允许单独会见。”
  
  “那好吧。”宋律师轻轻摆了摆手,转身向眼前的这名男子问道:
  
  “你是祁兵吧?”
  
  “是的。”男人冷漠地回道。
  
  “我是TXJ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宋科。我昨天见过了你公司的张总,他很关心你。我今天来是受委托,一来了解你目前的状况,二是想了解整个案件的详细情况。此外,你还可以向我咨询关于本案法律方面的问题。”
  
  祁兵挺了下胸,突然又坐低下来问道:“张总怎么不亲自过来?他也是律师啊!”
  
  “你们张总在外开公司,依照律师行业管理规定,张总的律师执业资格将暂停,所以他不能前来。祁兵,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把你那天发生的案情如实说出来,这样我们才知道该如何帮你。”说完,宋律师从皮包里拿出了本子和那支老式黑色钢笔。
  
  祁兵眼睛一亮,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请你转告张总,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和公司的事情,但我现在很难说得明白。唉,真是活见鬼了!”
  
  “活见鬼,什么意思?!”宋律师连忙问道。
  
  “那栋房子,还有那个女人,都不对劲!我说了他们都不信!”祁兵说这话的时候,那双伤痕依旧可见的手竟不由地微微抖动起来。这让宋律师也吃了一惊,在他的心目中,祁兵这种优秀素质的男人应该是个具有钢铁般意志力而无所畏惧的人,可眼前的祁兵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一时竟无语忘言了。
  
  “宋律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活着的死人吗?”祁兵这时突然问道。
  
  “什么?活死人?!这……我不太清楚,能说具体点儿吗?”显然,宋律师对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根本没有思想准备。
  
  “说了也没有用,没人会相信的。”祁兵说完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不一定,说出来看看。”宋律师身体前倾,眼睛紧盯着对面的祁兵。
  
  “今天是几号?外面非典控制住了吗?”祁兵睁开眼睛,直视宋律师问了一句。
  
  “今天是6月6日,非典还没完全控制住。”宋律师回道,接着又对祁兵说:“你能不能将遇见的情况,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析下。”
  
  祁兵侧过头来苦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稍许,又微微垂下头来,但是戴着手铐的手却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右手的食指不断地在左手背上来回划着…….好像是在挠痒,但又不太像,正当宋律师纳闷的时候,祁兵突然抬起头说道:“宋律师,你回去吧,等有机会我会向张总说的,这事跟别人都讲不清楚。”
  
  “祁兵,你可能不了解法律的规定,张总现在没有机会见到你。”宋律师皱着眉头说道。
  
  “张总会有办法的。宋律师,请你回去转告张总,我想见他,横竖都躲不过十五,有事要算算,要算算就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想见他了。”祁兵瞪大着眼睛看着宋律师,似有深意地说着。同时,一边用右手食指和拇指不断捏起又放下左手背的一小块皮肤,看来用的劲还不小,被掐捏的皮肤颜色都白了,在一片挠红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那好吧。祁兵,你回去也再慎重考虑考虑,时间对你我来说都很宝贵,我下回再来找你了解情况。你要休息好,别把自己搞得过于紧张疲惫,我先走了。”宋律师起身合上皮包,朝管教点点头,就离开了提审室。
  
  宋律师出了门穿过一条走廊来到所长办公室。
  
  “哦?宋律师,这么快就完事了?”杜所长问道。
  
  “老杜哦,我问你,这祁兵涉嫌的罪名是什么?至于给他戴脚镣?”
  
  “咋个?涉嫌故意杀人还不够严重?再说咧,你不知道哦,之个人太蛙王哦(贵阳土话,很凶狠的意思),把他关进监室第一天就打了人,屋子里的那个头头被他两踹脚把骨头都踢折了,不给他戴上那还得了!”
  
  “那他把问题都交代清楚了吗?”宋律师追问道。
  
  “这不大清楚咧,听说顽固的很哦。”杜所长摇了摇头。
  
  宋律师回到律师所里,看见在所里已等候着的张崇斌和段涛,开口说道:“张总,你属下受到的刺激可不小哦。”
  
  张崇斌听了一愣,他身边的段涛忙问道:“我们队长怎么了?”
  
  “怎么了?也许连你们也猜不到。”宋律师边说边拖把椅子围过来,接着说道:“张总,这个案子看来我们要有点思想准备,祁兵目前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他外面的事还没解决,在里面又惹了祸。”
  
  “什么?又出什么事了?”张崇斌忙问道。
  
  “打人,把同监屋的一个管事的头头给打坏了。”
  
  张崇斌听着,皱紧了眉头……
  
  “人哦,进去那个地方就不是个人喽。那里的管事头头一般都是几进宫的惯犯,新进去的羁押人犯都要先挨头头的欺负,不懂规矩不听话的就会挨打,你属下一定是受不得这气的。”宋律师一旁解释道。
  
  “欺负我们队长,那他纯粹是找死!”段涛嘟囔了一句。
  
  “没把人打死不是吗,那就说说会见祁兵的情况吧。”张崇斌对宋律师说道。
  
  宋律师叹了口气,面色忧郁地讲起了会见的过程。在他看来,通过这次会见祁兵,他认为这个案件绝不是件普通的伤害致死案件,其中很可能有不可思议的地方,理由是:祁兵说过那房子和女人都有问题,尤其是提到了“活着的死人”。而且,祁兵还说过“这事说出来没有人会信”。在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上,张崇斌和宋律师都不约而同地联想起上次一起说到的关于“尸斑”的疑惑。
  
  “‘活着的死人’,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此类现象的专业概念?”张崇斌问宋律师。
  
  宋律师解释,在法医学中没有这样的专业术语,他非常遗憾的是祁兵不愿意和他说得更多,他能想到比较接近的一个概念是人的“假死”现象。所谓“假死”,是指生命机能已陷入极度衰微的人,从外表看来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检查不仔细,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人已死亡,甚至被当做死人处理和埋葬,而实际上人还是活着,只是呼吸和心跳极度微弱以至于用一般检查法测不出心跳、脉搏和血压等,这种状态就是“假死”。
  
  关于这种事例,张崇斌也曾有所耳闻,他对宋律师说起这样一件事:有个地处偏僻的农村一直保留土葬风俗,有家人死后入土下葬了,没过多久,因某种原因人们重新刨出棺材打开棺木,竟然发现棺木里的人面目狰狞,指甲脱落,棺木顶板布满抓痕。张崇斌认为这是下葬时的“死人”在接近地气苏醒后发觉被活埋,在极度恐惧和窒息的痛苦中奋力挣扎,最后还是死了,但死像则跟遗容安详沾不上边了。但这“假死”和“活着的死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假死”顾名思义可以含糊地说成是“死着的活人”;而“活着的死人”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有些迷信的人时有传道的“诈尸”。
  
  “到底是‘假死’还是‘诈尸’?!”
  
  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张崇斌的脑海里不由地闪现出香港鬼片中穿着古装衣服、拖着舌头脸色煞白、走路只会一跳一跳的僵尸。可现实中哪里会有这种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个房子里出现了活蹦乱跳的尸体,那么,这个尸体是如何在夜里突然跑进房子里的?……想到这里,张崇斌想不下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觉得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荒唐透顶!
  
  可是,为什么连祁兵这样曾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硬汉事后说出来都会手抖,那个夜里到底发生了怎样诡谲恐怖的事呢?
  
  三个男人大白天这么分析的时候,尽管围坐在一起,都不禁有些寒意。试想,无论是“死着的活人”还是“活着的死人”,这半夜时分真的要是突然遇见了,谁能享受得了这个?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诈尸”存在?!
  
  接下来,在宋律师讲述祁兵最后怪异的说话方式和举动时,张崇斌顿时警觉起来,凭着直觉,他认为祁兵这是在通过宋律师向自己传达某种不便公开的意思。虽然宋律师也曾有所怀疑,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会有什么意思可以通过那种方式明确地表达出来,所以,他更倾向于祁兵是因为紧张疲倦过度而有些语无伦次、举止失常。
  
  张崇斌并没有直接反驳宋律师的看法,他只是详细地问起祁兵的手是怎么活动的,看宋律师模仿比划,祁兵是在用右手食指在左手背上有规律地横着划三条平行线,接着又竖着划三条平行线,相互交叉,在手背上的线条一会儿就变红了,形成一个“田”字,最后祁兵来回捏起松开“田”字左下尖角处的一小块皮肤。
  
  张崇斌和祁兵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彼此心领神会默契的感觉是宋律师所无法相比的。祁兵留下的话虽然不多,但张崇斌越琢磨越感觉祁兵说的那些话,还有手上的动作都不会是简单的呓语和妄动,其中必有重要的含义!祁兵这么做是不想让宋律师明确地知道自己的意图,即使宋律师是张总信任并委托去帮助自己的人也不可说,这也就意味着祁兵心中的意图需要严加保密,而且,他的真实意图只能由张总一个人去揣摩。
  
  想到这些,张崇斌的面孔微微展露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来,“好你个臭小子,又在给我出难题啊!”虽然一时无法猜透这其中隐含的秘密,但张崇斌的心情却好了起来,在他看来,祁兵不仅没有精神异常,反而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只不过这一切都隐藏在看似怪异的行为背后。
  
  接近中午的时候,宋律师请张崇斌和段涛一起到外边邻近的餐馆吃点儿便饭。饭后,宋律师提出他下午就去活动,想办法看到女尸的验尸报告,这样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宋律师走后,段涛开始不断用电话联系着熟悉的战友。张崇斌对段涛说道:“看守所这头你不要让你的战友用太多精力,宋律师这边的司法人脉资源还是可以的。最好看看有没有战友了解这家房地产公司的情况,还有关于这栋别墅的所有消息,包括听起来不可信的传言。”
  
  然后,张崇斌给公司的商调部部长孔超去了电话,了解了公司目前的现状后,他让孔超暂时停止对外承接一切调查业务,准备好必要的调查工具,随时听候指令南下与他会合。
  
  部署完任务,段涛起身离去。这个时候,张崇斌决定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祁兵给他出的这个“难题”究竟何意。
  
  在回宿地的途中,张崇斌买了张贵阳市交通旅游地图,找到那栋别墅在地图上的大致位置——白云区北郊都溪林场附近。
  
  “都溪林场”……这个地名真不怎么样,字组搭配左右相克,看这“都溪”里面,有日和水,此为水火相克;“林场”里面有木和土,也是彼此相克,合在一起,还缺五行里一“金”,如此阴阳不调,难怪生出怪事!套用以前接触玄学所了解的东西,张崇斌在出租车里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他的大脑开始渐渐进入兴奋的状态。
  
  到了招待所,一进房间,张崇斌就径直靠躺在床头叠放的被垛上,闭上眼睛……慢慢地,他的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在手上划出的“田”字,还有“田”字左下角不断捏放着的颜色发白的一角皮肤,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口”+“十”可以组成“田”;四个“口”也可以成“田”;两个“日”合在一起也是个“田”。祈兵为什么揪这“田”字的一角呢?“田”的左下角与该字或该图形其他三个角位除了方位不同,其他应该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不行,这种分析方向一定是死胡同!”张崇斌调整思维,开始进行换位思考:“既然祈兵渴望见到我,有些话只想对我说,而且他也应该清楚我很难马上见到他的实际状况,那么他此时最希望我怎么做?或者,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呢?毫无疑问,他希望我能帮助他,也许,在他看来也只有我才能帮上他,而且我会有办法做到的。这也就是说,他的所有暗示,他所出的这道难题,是在自己的智力可以破解的范围内的。此外,祁兵这么有把握,说明这道难题的‘解’一定是隐藏在自己擅长或熟悉的领域内,那么什么是自己擅长或熟悉的呢?刑侦案件推理分析、法律法规、搏击武术、围棋手谈、天文物理数学甚至一些古籍玄学……”张崇斌发现自己的爱好还真不少,“文”和“武”都沾上边了,但现在看来这反倒成了件麻烦事。
  
  “答案就藏在问题里!”漫想一圈,张崇斌的思绪又回到祁兵留下的那句话:“宋律师,请你回去转告张总,我想见他,横竖都躲不过十五,有事要算算,要算算就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想见他了。”突然,“横竖都躲不过十五”这句话似乎让张崇斌感觉到了什么:这“横”和“竖”岂不是“田”字的三道横线和三道竖杠?!那么这后面的“躲不过十五”就不应该是一开始以为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指的意思了,“横”是十五,“竖”也是十五……猛然间,张崇斌脑海里灵光一闪,呈现出一个图案,此图案正是“九宫图”!
  
  所谓“九宫图”,也称之为《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一幅神秘的图,与之齐名并论的还有《河图》,此二者历来被认为是华夏文明的源头,甚至认为这两幅图蕴涵着“宇宙天机”。关于《洛书》的来历,相传上古大禹时,洛阳西洛宁县洛河中浮出神龟,这龟背之上驮有奇异的图案,大禹根据此图治水成功,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制定九章大法,治理社稷。而《河图》的来历,据说是远古时期黄河里出现了一匹神马,这马背之上同样也有一幅神秘的图,这个图被圣人伏羲得到。这在《汉书·五行志》中曾这般描述:“伏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于是,此二图遂成《周易》之源,孔子在其所撰的《周易·系辞》中写得清爽明白:“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九宫图”原始图案是由黑黑白白的成堆点数组成的图,看似平淡无奇,但其中却隐藏着包容天地的深奥数理关系。中国古代最神秘莫测的那些神奇方术如奇门遁甲、玄空堪舆、紫白飞星、三元地理等多以其为根,用之甚广。
  
  张崇斌因为喜欢数学上的一些奇妙组合规律,曾专门研究过这九宫的数字排列,在此基础上,张崇斌还能推演出十六宫、二十五宫的排列图法,图形可以是正方形,甚至还可以用圆形来排列,真是奇妙非常。虽然张崇斌不迷信玄学,但这却并不影响他对古术方面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具有神秘色彩的方术,在他看来,玄学方术的内容虽有玄幻夸张之匠心刻意,但这些言辞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些至真朴实的道理。祁兵受他的影响,以前读书时也翻看过奇门遁甲,二人比武对阵时还会不时地边做手印边念叨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奇门九字诀。
  
  下面是构成“九宫图”的九个数字的方位排序:
  
  492
  
  357
  
  816
  
  正所谓:
  
  “九宫之义,法以灵龟,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
  
  此图在数理上的众多妙味之一就是:无论从横向还是竖向,包括对角线的斜向,将其中三个数加起来,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其和值都是一样的,都等于15。这不就是“横竖都躲不过十五”吗?
  
  “要算算就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想见他了”,祁兵的这句话再联系他手上的动作,现在就成了一道根本不用计算的简单问题了,“8”就是左下角那块惨遭蹂躏的皮肤所暗示的数字!
  
  “祁兵啊祁兵,好小子,可真有你的!”张崇斌不禁激奋起来,谜揭开了!
  
  可是,这份激动没有超过2秒钟,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2潜逃的“非典病人”
  
  祁兵要越狱!
  
  这就是突然令张崇斌心惊的那个可怕感觉。今天是6号,而祁兵想在8号就要见到他,可祁兵明明知道张崇斌现在无法见到他,那么“有事要算算,要算算就知道”这句话里的“要算算”就不是一句简单的自言自语,这是句一语双关的暗语,除了有用心计算思考的本意外,同时也是数字1、3、3的谐音。
  
  张崇斌有个133打头的手机号,但平时不用,除非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因为这个手机号段是CDMA置式,这在当时可以有效地防止被监听。这个号码,公司只有祁兵和孔超知道,他们之间曾有过约定,当出现严重的事件并且需要保密的情况下,向张崇斌汇报时只可以打他那个133开头的手机号。
  
  “原来,祁兵不是在等我去见他,而是他要主动见我。难怪他问宋律师‘今天是几号?外面非典控制住了吗?’这个问题。”再回想宋律师描述祁兵的整个表现,张崇斌明白了祁兵那难以言传的意图:6月8日,接听133手机电话,然后见面。祁兵要通过这个方式让张崇斌了解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件真相。
  
  张崇斌忙看了眼手表,“8日,也就是后天,祁兵只有在那天离开看守所才有机会打出这个电话。可是,他现在是手铐和脚镣齐身的重点监控对象,怎么能出去?想越狱不成?!祁兵啊祁兵,你急什么啊?!大家都正在为你努力着。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且不说强行外逃极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你就算是逃出来了,原本清白的事情可能真的就难以洗清了,你也将会成为被通缉的畏罪潜逃的真正罪犯!”
  
  张崇斌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只剩不到两天的时间,太短暂了!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看守所可不是什么草场马圈,只要能钻快跑就能获得自由!事实上,这看守所戒备程度跟监狱差不多,四周有高墙,墙上是高压电网,且一天24小时有真枪实弹持枪的武警站岗监视。”
  
  想到这里,张崇斌连忙拨打电话给宋律师,问他那边进展如何,是否看到女尸的验尸报告。可宋律师的答复令他失望,他还需要点儿时间去找人做工作。
  
  静坐着想了一会儿,张崇斌又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对方接通,“刘队长,我是张崇斌,有个情况我想让你知道。”
  
  “哦,是张总,有事就说吧。”刑警队刘队长不紧不慢地回道。
  
  “那个……那个女尸的身份,我已经查清楚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当面向您说明些情况。”
  
  “哦,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女尸身份。不过,张总,你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调查方式,别一事未了,又生是非。”
  
  “这个死黄胖子,‘立功赎罪’的动作可真快!”张崇斌心里恨骂一句,同时回刘队长道:“多谢提醒,请大队长放心,我们会有分寸。不过,我听律师说,祁兵现在情绪不稳定,他很想见我,能否破例提供个方便,我想见他一面,以免他……”
  
  “张总,你过去也做过律师,有些规定我想不必我说得太多。”刘队长没等张崇斌说完,就断然回绝了。张崇斌也意识到,他的个人身份背景已被警方摸了底。
  
  “大队长,还请您能理解,不是我有意让您为难,我只是想帮助祁兵尽快澄清事实,虽然目前我还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但请恕我直言,我认为祁兵是无辜的,那个女人的死因也不会是普通的故意伤害造成的!”
  
  “好了,张总,案件的处理会通过法律程序,凡事都要讲事实和证据,而不是无根据的猜测。”
  
  “那么,请问刘队长,女尸的验尸报告结论究竟是什么?”
  
  “相关报告已经上报有关部门,你就不必多问了。”说完,刘队长将电话挂了。
  
  “真是要出大事了!”张崇斌心急如焚,他使劲甩下手机,一把将买来的地图扯出在床上铺开,眼睛快速地寻找祁兵所在看守所的位置,锁定位置后,又查看着周边的地形和交通路线……
  
  这时,宋律师给张崇斌来了电话,说要见面谈事,张崇斌告诉了地址让他马上过来。20分钟左右,宋律师来到招待所,一见面张崇斌就让他赶快说情况。宋律师说他托了老同学的关系,这才见到了给女尸做尸检的张法医。根据法医的说法,女尸体表检验无机械性创裂伤;处女膜检查无被强奸侮辱痕迹;尸体胸腔两侧肋骨有多处挫裂骨折,但看起来能够直接造成死亡的损伤则是颅骨处的纵行颅底骨折。还有,对祁兵非常不利的是尸体指甲内的残留物经化验只与祁兵的基因血型和他的体表外伤痕迹相符合。尸检报告的最后结论是该女子因暴力伤害而致死。
  
  看见面色沉郁的宋律师,张崇斌问道:“那尸斑的问题你没有提出质疑吗?”
  
  宋律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早期的尸斑可在死后2小时就能形成,有的甚至可以更早出现。人死这么久了,现在再提这个质疑,意义不是很大了。”
  
  “你说什么?!”张崇斌心中顿生一股难言的忿恚堵闷,他目光直视向宋律师的眼睛。
  
  “张总,怎么说呢,有些话其实不应该说的,因为我的职业要求;但是,你以前也在这个职场混饭,那就不妨对你说了。你知道我在听法医讲述的时候,有种什么不好的感觉吗?”宋律师扶了下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闪着黯然的冷光。
  
  “什么感觉?”
  
  “祁兵这个案子可能很快就会作出定罪判决。”
  
  “凭什么这么说?”
  
  “这份验尸报告已经被公安提交到检察机关审查,祁兵可能很快就会被正式批准逮捕。再说,张总你也知道,类似这般异地流窜案件,尤其在这个非典时期,尽快结案是各地公检法机关一致的办案要求。”
  
  “我明白了,宋律师你不用多说了。”说完,张崇斌点上一根烟,狠吸一口烟气含在嘴里,然后咕咕地吐起了烟圈来……
  
  宋律师有些诧异地看看张崇斌,他慢慢走近说道:“张总,我们都不要放弃,只要法院没有作出最后的判决,我们一直都有机会争取的。”
  
  “争取什么?连‘片状尸斑’这么明显的疑点都不能争取澄清,我们还能争取到什么?!张法医怎么联系,我想马上见他一面。”
  
  “可能见不到他了,我们见完面后,他说要去外地出差,赶飞机马上离开贵阳。”宋律师试拨了下手机,果然,张法医那边关机。
  
  段涛这时回来了,还带来那天在机场去接张崇斌的战友。
  
  他的战友见到张崇斌伸出手来说道:“张总,你好!我叫于志国,你们的事情我大体了解,段涛是我的战友,也是好兄弟,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感受,我也非常敬佩你们的队长祁兵,相信他是无辜的。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用客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谢谢你的理解。”张崇斌使劲握了握对方的手。
  
  段涛提过一把椅子,于志国坐了下来向众人说起那家房地产公司的一些情况:原来这家名为“拥都”的房产公司是3年前成立的,老板姓毛,以前是湖南某个采矿厂的老板,后来将矿厂转让赚了不少钱来这边搞房地产开发。于志国的一个当地朋友原先在这家公司的项目部干过一段时间,据他的朋友说,当初公司是想在那块地段开发商品住宅小区,因为老板看中了这地界离市区不太远,森林覆盖率高,整个一个青山绿水的天然大氧吧。后来在开发建设时,因为动迁补偿的一些事宜没有和当地的村民协调好,工程进展就不大顺利。现在的这个别墅原先是准备做售楼处的门面房,工程停下后,毛老板就把它改装成一个独立的别墅,打算高价卖掉。
  
  段涛这时又端着个水杯走过来,于志国接过段涛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段涛刚过来时说是要看护这个别墅,当时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建房工程上遗留的矛盾没有解决,有人故意搞破坏。”
  
  “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现在的有钱人为富不仁哦,很容易得罪人。”宋律师说道。
  
  “不过,听段涛说了你们这两天发生的事后,我有些担心这个房子本身真的存在问题。”于志国突然变换了语气,语音低沉下来。
  
  “哦?这房子会有什么问题?”张崇斌问道。
  
  “我本来也不相信,因为我是名党员,无神论者。这事也是听那个朋友曾说起的,他说这个房子在盖的时候,老板曾找过懂风水的人看过,结果在排龙时,发现水口形位不好,排出‘破军’凶龙。这毛老板以往运气一直不错,所以这回听了这一说,虽然感觉不舒服,但他就不信这个邪,继续盖了这房子。房子在盖的过程中,就出现诸多不顺,房子盖好后,他自己家里人住了没多久就都搬出去了,结果老婆去年出车祸死了,现在据说公司也快黄了。”
  
  于志国说的这些,宋律师和段涛听着是满面茫然……
  
  张崇斌这时开口说道:“盖房子前看看风水,是我国的古老传统。玄空风水学如以现代开明包容的科学观来看待的话,它算是门地理学。但这门学问秘传久长,传人极少,而且公开得很晚,其中的真髓秘密,一直保存在中州派手上。所谓‘中州’,也就是现今的洛阳,该派历来是一代一师只传一徒。不过,后来在明末清初之际,忽然出了一位名叫蒋大鸿的人物,冒天下之大不韪著书立说,于是玄空风水渐为人知广用。中州派看阳宅风水用的正是排龙诀,排龙也就是依诀对先天地质理气的推排之法。只是,这种旁门左术能作为有效的证据拿到法庭上跟法官说吗?”
  
  “张总,法律不是讲以事实为依据的吗?虽然有的事情真的让人难以相信,可它也许真的就是存在的。你们可曾知道十年前贵阳这边发生过的一起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件吗?”
  
  于志国看起来比较兴奋,但是张崇斌却明显不在听的状态,虽然表面平静,但他的内心焦躁不安,祁兵那边可能正在做越狱的准备,一旦付之行动恐生死难料,而自己目前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解除这个燃眉之急,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天方夜谭”。于是,开口道:“于兄,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要知道,合法有效的证据必须是建立在确凿的事实基础之上。无论如何,感谢你能过来帮助我们。天色不早了,段涛,你陪战友还有宋律师出去吃饭吧,我有点儿累,就不去了。”
  
  众人离去,张崇斌一个人站在空荡的房间里,他静静地环望着四周陈旧简陋的摆设,一种疲惫的孤独由内心深处涌动泛起,这种孤寂无助的感觉让他无法继续待在屋子里。于是,他走出招待所,拦了辆的士,让司机随意去什么地方,只要车子动起来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行。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车子在市区的马路上不快不慢地行进着,张崇斌摇下车窗漫无目的地浏览着霓虹映照下的街景,一路无话。司机这时放下一盘磁带,一个苍茫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伤感的旋律响起:
  
  ……Imustgotheotherway(……我必须要远走上路了)
  
  Andmydreamwouldcarrymeonward(我的梦想将带我前行)
  
  Thoughmyheartwouldsurelystay(虽然我的心将会留在这儿)
  
  Ohmyheartwouldsurelystay……(噢,我的心一定留在这儿……)
  
  离别与无奈透过苍凉的歌声,被平静忧伤地咏唱,时而悲壮的鼓点黯然掀动无法平静的心潮,伴随着火车远去的轮轨呼啸,那种离乡的忧伤、无助的失意、旷远的荒凉,侵心荡来,张崇斌的眼睛渐渐模糊了……“祁兵,我的好兄弟,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成为一只孤独无助无家可归的‘狼’!”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崇斌让段涛买上车票先回公司,段涛不理解,但看张崇斌坚决的态度只有服从,他慢慢收拾好行李,眼里含泪离开了。
  
  段涛一走,张崇斌立即关上平时用的手机,并把电池卸下来。随后,张崇斌又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的无线上网卡抽出,以防范被远程追踪窃听。整理完毕,张崇斌走出房间到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打车去了市区几家商场,按照祁兵的身材买了两套衣裤和鞋,在女性配饰专柜买了几件花哨的金属饰物,又在自动取款机取出一笔现金。最后,带着这些物品,张崇斌在市郊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住下的小旅店,交费租下。
  
  看守所监室里。祁兵在屋内的一角,身体一侧倚靠墙,四肢紧紧收缩并拢,同时屏住呼吸,加以意念引导……突然,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一会儿,狱医赶来,几个惊慌失措的在押人犯被戴着口罩的狱医迅速清了出来,转移到另外一间监室。
  
  祁兵蜷缩着微微抖动的身子躺在室内一个角落,急促呼吸的同时不住地咳嗽着,狱医从祁兵腋下取出温度计一看:38.5度。于是连忙走出监室,通知所长0715号犯人疑似得了“非典”,需要马上送专门医疗机构隔离诊断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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