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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战火燃起

第四十六章 战火燃起 (第1/2页)

话说忆之为构陷嵬名吉利,不惜激怒他重伤自己,在半昏半迷的弥留之际,那被尘封的梦魇再度开启。
  
  忆之苏醒后,望着营帐弧形的圆顶发怔。
  
  章元候在屏风后,听见了声儿,问道:“姑娘觉得如何?”
  
  忆之直瞪瞪出神,过了半日,才说道:“总之还没死。”说话间,略动了动,轻轻发出了一声哀嚎。
  
  章元开始煎茶,说道:“姑娘还是太性急了,想要制裁谁,方法有许多种,当以损失最小的为首选。”
  
  忆之又怔怔道:“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亏我满腹经史策论,事到临头,到底鲁莽又不堪用。”说着,泪儿从眼眶流入鬓发。
  
  章元笑了一声,说道:“嵬名吉利死了,兀卒当众斩下他的头颅,悬挂在角阙望楼上。”
  
  忆之颇感欣慰,笑着说道:“好,总算报仇了,总算替你,替我自己报仇了。只可惜,不是我亲手所杀。”她又举起双手,迎着烛光,去看十指。
  
  章元道:“是兀卒救了姑娘。”
  
  忆之说道:“章先生,我想回家了。”屏风后缄默了半日,又听他说道:“姑娘,兀卒为姑娘变了许多。”
  
  忆之陷入思忖,说道:“章先生,您是为建功立业才投奔的元皞,你深知我不愿他攻打大宋。他若为我而改变,对您是不利的,又为何和我说这些。”
  
  章元道:“姑娘当知,西夏权重高官十二名中,汉人占据七名,党项和诸羌仅有五名,从数量上看,仿佛汉官更有地位。只是十二监军司,枢密院等军事职要,无一位是汉人。西夏以武力为重,兀卒的心思昭然若揭。兀卒虽任我内侍官要职,随军出征,许多军机大事到底瞒着我。”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与嵬名吉利不同,我虽不爱大宋,到底也不恨大宋,我只是久举不中,恨英雄无用武之地。”
  
  忆之道:“章先生助他改革内政,建立国制,创新文字,立官制,定朝纲。如此功绩难道还不够吗?”
  
  章元缄默了半日,说道:“姑娘,宋廷里的小皇帝能书善画,造诣出类拔萃,一手飞白飘逸游丝。酷爱讲经论史,双日便要举办一次经筵,满朝大儒围坐迩英阁,于书案上论兵法,时常争执地面红耳赤,又如何?倘若大刀向他们砍去,他们除了作鸟兽轰散,还能怎样?拿起书籍格挡?
  
  两国交战,凭借的不是繁文缛节,不是华丽文采,不是仁义道德。是拳头,是力量,是赤裸裸的军事战斗能力。”
  
  忆之道:“所以,章先生想要兵力。你不愿意做一个空而泛谈的文臣。”她顿了一顿,说道:“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章元隔着屏风,以手加额,行叩拜大礼,说道:“臣下愿意辅弼姑娘。”
  
  忆之苦笑道:“你辅弼我?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你辅弼我?教我如何在兀卒枕边吹耳旁风吗?不……我要回家了,我不想再呆下去。”
  
  章元道:“姑娘,宋廷下诏,褫夺兀卒西平藩王爵位,贬为庶民,敕令关闭边境所有对夏开设的榷场,并揭榜于边地,募人能擒兀卒若斩首相献者,即为定难军节度使。
  
  兀卒敕令野利两位将军率军至麟州,凉州之南,又亲点三万精兵,夜袭保安军。”
  
  忆之陡然一惊,不觉圆睁起双眼。
  
  章元道:“姑娘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兀卒攻打母国,又或者,姑娘能眼睁睁看宋国边境的百姓备受战火摧残,生灵涂炭?据我所知,姑娘的两位哥哥,一位在延州知推官,一位在泾原路知任安抚使。一旦打起来,他们将首当其冲。”
  
  忆之只觉五内俱热,一时应答不上。
  
  却说元皞亲点三万精兵,夜袭保安军,宋军列兵迎战,不过很快呈溃败之势,将帅刘怀中被苏努儿斩于马下,夏军气势泼天,势不可挡。
  
  倏忽,有一人从颓兵败将中,纵马扬枪,逆行而出,那人披头散发,带着青铜面具,猛烈如罗刹,长枪横扫,且驰且杀,所到之处,无人能与之匹敌,锐不可当。那人又与元皞应战,几个来回,不相伯仲。
  
  他势如疯虎,元皞不妨,被一枪挑破了肩膀。
  
  不知何人欢呼道:“武煞星,那是武煞星!天爷开眼,武煞星下凡为咱们而战,势要灭绝西夏小丑!”
  
  宋军霎时得到了鼓舞,纷纷拾起长戈,长剑,又投入战争。
  
  夏军见元皞受了伤,又听对方被人称为武煞星下凡,惊畏不已,唬地没了主意,元皞见局势逆转,一场激战下,双方皆死伤过半,奈何夏军军心涣散,根本无心应战,只顾逃窜,连忙喝令收兵,带着其余残兵撤回营地。
  
  今日一战,元皞本意试探,他以为宋人软弱可欺,并未做圆满的谋划。没成想如此惨败,骤然失了出征的近半人马不说,自己也受了轻伤,顿觉颓丧不已,满腹怒火。
  
  他与苏奴尔回到大帐中,章元已经得到消息赶来,他见元皞挂了彩,满脸愠色,两眼直瞪瞪瞅着沙盘,一面思忖,一面上前作揖。
  
  元皞道:“保安军向西,沟梁山壑,地形复杂。并不容易突破,而保安军向东,则是延州。地形开阔,又是范涌这等只知舞文弄墨的书生驻守,我们即刻启程,改攻延州。”
  
  章元道:“兀卒,延州前言要塞是金明寨,驻守金明寨的将帅乃党项大族李世兵,他统帅金明等十几个羌族部落的兵马,轻易难以攻破!倘若再战,也不必急于一时,当筹谋圆满再……”
  
  苏努尔揪住章元的衣襟将他提起,断喝道:“筹谋你奶奶个筹谋,你们宋人除了会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还会说什么!”又将章元摔到一旁,说道:“兀卒,我们即刻启程,改攻延州!”
  
  章元连忙作揖道:“兀卒,万万不可!”
  
  元皞断喝道:“你给我闭嘴!”
  
  章元惊畏,不敢再语。
  
  元皞又缄默了半日,说道:“传我号令,即刻启程,前往金明寨。”
  
  元皞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又往延州挺进。忆之旧伤未愈,在寒冬里日夜兼程赶路,成日殚精竭虑。元皞忙时行路,闲时与众将帅作沙盘推演,并不见她。
  
  忆之心结未解,也不愿见他,大约行了二三日的路程,大军在临近金明寨宽阔一处安营扎寨。
  
  方才稳定,忆之正在吃药,忽见章元闯入她的营帐,怒气冲冲说道:“到底是边戍游牧之族,愚昧无知,鲁莽成性,焉知打仗还需天时地利人,他半分不占,竟一味只知道打,打,打!”
  
  忆之望了他一眼,问道:“又怎么了?”
  
  章元道:“兀卒又率大军攻打金明寨。”
  
  忆之怔了怔,问道:“首战惨败,又日夜兼程赶路,方才安顿下来,正是军心不稳,精力疲软之际,怎么又要打?”
  
  章元执起几上的酒盏,摔碎在地上,捶案道:“可恨,可恨!但凡听我一句,但凡听我一句!”
  
  忆之叹了一声,一直捱到暮色深重,也没能入眠,又听元皞率军归来,不觉出营帐去看,果然大败而归,又见一团颓靡之势,衰兵败将,怨声载道。
  
  元皞骑着马,从忆之眼前走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忆之见他难成气候,不觉陷入迷惘,一时想到离开,默默转身回到营帐。
  
  倏忽又过了几日,忆之偶能听见埋怨之声,更有士卒仰慕李世兵,结众潜逃,投奔金明寨,愈发多思多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日夜深,她正坐在毛毡上叠衣裳,元皞打起帘子进来,见帐里只燃着一只炭盆,寒意侵肌彻骨,竟与帐外并无太大区别。不觉又在帐里逛了一番,在她跟前站定,问道:“我派人送你去延州吧,石杰在那,他会好好照顾你。”
  
  忆之的手顿了一顿,轻轻嗟叹了一声,问道:“你呢?你如何打算?”
  
  元皞缄默了半日,说道:“我还不知道。”
  
  忆之不觉抬起头来看他,说道:“你该听我劝的,安安稳稳做你的西平王有什么不好。”
  
  元皞顺着忆之身旁坐下,笑道:“你呢,你可有什么打算?”
  
  忆之低声说道:“不知道。”
  
  元皞道:“你此回去,无论如何,你的父兄都会愿意接纳你,只是可惜了你那段良缘。”
  
  忆之呆了半日,无言以对。
  
  元皞又问道:“你想他吗?”
  
  忆之又呆了半日,才说道:“这一切发生地太快,没有办法去考虑太多,也不敢去考虑太多……沉寂了这几日,我才开始为自己打算,也想到了他。”又讪笑道:“他那样的人物,自然会有更好的配他。”
  
  她又缄默了半日,对元皞说道:“你向宋国请降吧,保证永不再与宋国为敌,安心为陛下镇守边戍,陛下仁厚,满朝文臣也不愿意打仗,想必也不至于多加责难。”
  
  元皞道:“明日,我会向宋上书请降。”
  
  忆之问道:“当真?”
  
  元皞道:“你就随使臣一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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