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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计破金明寨

第四十七章 计破金明寨 (第1/2页)

话说忆之跟随嵬名守泉回到金明寨,却发现此人包藏祸心,权衡之下决定说出事实,奈何被嵬名守泉倒打一耙,又得知父亲受自己所累,在都中处境艰难,不觉丢了半魂,成日怔怔的,没了主意。
  
  过来指认忆之的西夏投诚军中不乏她面熟的人物——甚至有几位是跟随元皞一起卧底大宋的侦探,他们道出忆之与元皞亲密无间的相处细节。随着举证的人越来越多,李世兵逐渐打消了疑虑,遂将忆之双手套上枷锁,投入大牢,又上报延州等待范涌发落。
  
  忆之在与鼠蚁为伍的地牢里,不觉静下了心来,她想到,都中为何会她与元皞淫奔而逃的传闻,难道宋廷内有人与西夏勾结?范大官人用以夷制夷之法,将降军安置在寨子里,与其余羌兵一同操练。据她看来,如今驻守金明寨的羌兵竟有一多半是来自西夏的。元皞行事独断霸权,嵬名守泉能忍辱负重,伺机寻仇,焉知还有旁的什么人,也是如此。
  
  她蓦然灵光一现,想到,一定有一群人,他们暗藏杀机,遮蔽锋芒,等待时坐收渔翁之利。我得把消息让元皞知道,我还得把消息让父亲知道!
  
  她开始不断求告,央求见李世兵一面,奈何看守她的人也来自西夏,他露出难解的笑容,只是充耳不闻。牢内不乏哀求的人,其余士卒只是挺着胸脯守卫,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忆之感受到深深地无力,她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却又一日,嵬名守泉前来探视忆之,他对忆之笑道:“你的事儿越闹越大了,延州知州范大官人不敢妄动,将事无巨细上报朝廷,这消息传了回去,引起轩然大波。听闻,还有人为他辩说,你与西夏侦探苟合,淫奔私逃,与他无关。你们中州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他为了自证清白,要亲赴前线,倘若事情属实,便亲手绞杀逆女不再话下。”
  
  忆之听后,只是怔怔不语。
  
  嵬名守泉道:“你这全是自作自受,倘若你不出卖我,我也替你说好话,周全。让你顺顺当当地回京。”
  
  忆之出神道:“你与嵬名元皞一脉同宗,他做错了事情,你该劝谏他……”后话再说不出来,她开始觉得自己愚鲁迟钝,在乱世中不堪一击。
  
  嵬名守泉纳罕道:“你是为了他才举报我的?”
  
  忆之心内一动,否认道:“不是。”
  
  嵬名守泉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又过了几日,忆之饥寒交迫,黑鼠在她眼前爬过,也没了尖叫的力气。夜间睡意朦胧之际,忽听杳杳冥冥,传来刀戈剑戟相斗之声,不觉睁开了眼睛,栅栏外火光冲天,映红了潮湿阴暗的地牢。
  
  她看见元皞用大刀砍断了铁锁链,开了牢门进来,难解的疑团,一一解了过来。
  
  忆之娇怯怯爬起的时候,他已经走到跟前,蹲下身来看她,说道:“我以为你回了家,总要好过些,没想到成了这幅模样。”他又要为忆之开手上的枷锁。
  
  忆之抽回双手,就这一个动作,已经气喘吁吁,她往后跌坐,问道:“都中为何会有你我淫奔的传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父亲……”
  
  元皞道:“我为何要害你的父亲,为了让你恨我?”他笑着摇了摇头,替她打开了枷锁。
  
  忆之双手一开,又伏在草席上喘了半日,问道:“那为什么……”
  
  元皞道:“我说过,你不知道的腌臜事太多,权利的争斗本就是如此,你父亲身居高位,有人恐他盖过自己的锋芒,设计构陷,暗中拿捏他。”
  
  忆之只觉犹如万箭攒心,不觉又羞又愧,又恨又痛,五味之杂陈不可言喻,她抽噎着,出了半日神,蓦然眼神一定,奋力向前扑去——她想去夺元皞的大刀。
  
  元皞将她接入怀中,笑道:“做什么,你要自刎吗?”
  
  忆之淌下两行热泪,悲恸着,摇头说道:“我不能让父亲蒙羞。”
  
  元皞道:“你若死了,岂不更由着那**人胡说?你一心向宋,卧薪尝胆的壮举无人知晓,留下满地的流言蜚语,却要你父亲一人独自去承受?更何况,你私藏了手稿,通宵达旦苦学党项文字,想尽办法打探西夏军事布防,还有兴庆府的舆图,该绘了一半了吧,我竟不知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你若死了,那该多可惜啊。”
  
  忆之不觉心惊肉跳,她两眼望着元皞,颤着音道:“你怎么……都知道?”
  
  元皞笑道:“我夜夜都去你帐中看你,只是你不知而已。”他将忆之扶起,带她往外走去,只见道衢上横尸枕籍,两耳还有争斗之声。
  
  忆之疑了半日,说道:“你们是故意的,打败仗也好,装作军心涣散,投诚也好。”
  
  元皞笑着在前头引路,说道:“打败仗是真,狄庆、李世兵确实有本事,不过能高者狂,再随意吹捧吹捧,他便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被浮华遮蔽了双目。边防惯例,就地安置投诚的士卒。宋廷又有内斗,老文臣主守势,不愿轻易开战,我这才有了机会,行此里应外合之计。”
  
  忆之又问道:“那嵬名守泉呢?”
  
  元皞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试探过他很多回,他都过关了,只是这一回,没能沉住气,他若冷静判断过,绝不会轻易暴露。”
  
  二人走过两壁尸海,脸上映着远处的火光。
  
  元皞又道:“你可以交出兴庆府的舆图,告诉李世兵你知道的一切,你便有了转机。你为什么不交呢,我猜猜,你见如今战局对我不利,又以为我一心请降。倘若你交出了舆图,只怕宋廷更有了底气,对我赶尽杀绝是吗?”
  
  忆之蹙眉道:“你活地好累啊。”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就是因为世俗如此冰冷残酷,我们才需要朋友家人爱人。不过,如果朋友,家人,爱人也变得世俗……就唯有善待自己。”
  
  忆之问道:“你的身边是不是从来没有过可以信赖的人。”
  
  元皞缄默了半日,回望忆之,说道:“有,苏努尔”,顿了一顿,又说道:“现在还有你。”他带着忆之拾级而上,来到望台,支着凭栏,俯视寨子。火光映红了半边青天,烧杀掠夺之声此起彼伏。
  
  他说道:“在宋国,嵬名吉利伤你,我救你时,你一直在喊李平救我。那日在军营,嵬名吉利再次伤你,我抱你回大帐时,你也一直在喊李平救我。可见你心里一直都有我……”
  
  须臾,又感叹道:“我是真的后悔,一念之差,将你带回西夏。”
  
  顿了一顿,又说道:“我舍不得放你走,更舍不得你受苦。我本打算将你送回宋国,待你离开金明寨,去了延州,我再实行我的谋划。”
  
  忆之呆望着红光满面的寨子,迷惘道:“国难当头,性命攸关,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不了解西夏军,却一味狂悖自大。武将安居庙堂,却让根本不懂用兵之道的文官驻守边戍要地。范叔父遣返了投诚的嵬名山予,已是大错,就地安置边防的投诚的士卒竟然是惯例……”
  
  她缄默了半日,说道:“所谓兵不厌诈,这一战,我输地心服口服。”
  
  元皞笑望着忆之。
  
  须臾,她又说道:“如此关头,朝中还有人构陷父亲,官家到底在想什么,朝臣们到底在干什么?我竟不知我拼尽所有,到底在守护什么……我忽然之间,什么都不懂了。”
  
  元皞嗟叹了一声,说道:“你本不必知道这些。”
  
  忆之蓦然笑了,说道:“我庆幸我知道了。”倏忽,她看见刀光下瑟瑟发抖的妇孺,怒向元皞道:“你不能伤害无辜的百姓。”
  
  元皞笑了一声,说道:“你还说你不懂,不是挺懂的吗?”
  
  忆之不觉发怔,心中霎时透亮了几分,说道:“是了……我守护的是百姓,是这些无力反抗的百姓。”
  
  元皞笑道:“就像富良弼不顾一切也要彻查地下城的案子一样,他不是非要与谁抗争,他只是在守护无力反抗的百姓。”
  
  忆之呆了半日,问道:“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元皞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说道:“评判对错的依据是什么?你们劝诫富良弼不要娶苏缈缈,言辞凿凿指责富良弼自毁前程,对吗?你们口无遮拦地暗涉苏缈缈是乐妓,不洁,无财,藏奸,对吗?
  
  你们对苏缈缈来说又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自命不凡的恶毒人,她的处境并不是她造就的,她无力与命运抗争,很多人都是如此,即便是嵬名吉利,他可恨,也可怜。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我敬佩有胆识,有信念并且坚持到底的人。能让我敬佩的人不多,富良弼是其中一个。”
  
  忆之将话听入心中,细细品味了半日,又蓦然想到,说道:“你的兵帮助嵬名守泉诋毁我,是否是你授意的?”
  
  元皞挑了挑眉,笑道:“有的时候,我很喜欢你的机灵。偏有的时候吧,我又希望你别这么机灵。”
  
  忆之正要发怒,元皞道:“我本一片真心送你回家,奈何你家宅不宁,既然你回去也是要受苦的,恐怕只会更加辛苦,索性添油加柴,让你彻底回不去,就留在我身边,让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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