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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学徒

第七章 学徒 (第2/2页)

一个月之后这一批只剩三个学徒了,朝辉,老何还有我,也算是一个小的团体,去干什么经常一起。师傅说也怕我某一天就走了,这个工序重复着确实累确实烦,牢骚发着发着就走了,年轻人是不愿意做这个的,心高啊,看不起这个活。
  
  “主任说让我先教他们做人,难道我还要当他们父母啊?”
  
  “师傅,你就教我吧!我真的很想学,那些人走了,他们会记住你的。”
  
  “记住个屁,再说我也不指望他们记住,你也不会干多久吧?没关系,说说你的想法。”
  
  我不知道是不是上面领导交待过,让她试探。我说我也不敢保证做多久,但是我会很认真的学习。我想挣钱,想天天都上班。她也劝我要摆正心态,不要小看这个技术,学到手了可以挣大钱,学徒是粗加工,再经过老员工的精加工,做学徒的所创造的效益有一部分会算在师傅那里,我比较踏实,师傅也对我很好,她说看我也不抽烟,人怪老实,只是有时候会发呆,但是干活的时候可要时时保持警惕,要专注也要灵活,我一直想着像师傅这样的女人都坚持下来了,给了我动力,而她说的专注和灵活,我觉得做到可难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听着轰隆隆的机器声,中午吃饭时要路过另一个车间,看到了一群忙忙碌碌的工人,他们的衣服被机油弄的脏兮兮的,我想我以后也是这样的人了,还得好好干,希望通向一个好的未来,做的出色,赢得尊重。
  
  我完成了任务,提前下班。生活依旧俭朴,圈子很小,没多大开销,不考虑长久之计。工作之余可以听听音乐,写写字,还有什么奢求的呢?这也是自私的一种自我满足,我忘记了千里之外的家人,忘记了那个落后的地方的生存方式。我并没有渴望过一种一帆风顺的生活,上帝很容易就满足了我,坎坷的生活却让我的心灵有了更高的憧憬,我非常渴望有个伴侣。 这份活动手能力强,晚上我感觉累,就能睡个好觉。 睡前我躺在床上,心中全是想念。白天在车间里相处的那些女孩子,她们此刻在做着什么呢?我看不透,她们的性格善良中带着大方调皮,相比之下我显得乖巧,害羞,她们一眼能看出来我的内向,我却总会为她们之中谁谁有什么样的男朋友或已经结了婚而惊讶,我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有爱慕的成分,但我说话少,她们自然感觉不出来,我真渴望她们之中能有一个不嫌弃我的老实,主动给予一点点眷顾。有一次聊闲话时,师傅说你不要怨女孩子,也不要怨时代,男孩子也是这样,没有傻子,都会挑选好的,“你要大胆一点,脸皮厚一点,还是有女孩子重视感情的,我老公很木讷,当年我们结婚时,我家里人也反对。” 她是聪明的,在鼓励我的同时也自夸了一番,那是炫耀和骄傲,是的,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呢,但我的嘴笨。做事时一声不吭,不会偷懒,他们如果有一次自作聪明而歪打正着,便会长时间地吹嘘自已多有先见之明。
  
  我在较短的时间内告别了学徒的身份,只是在最后阶段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考核目标是把产品加工到多少尺寸,很精确的,我做的很快,卡尺一卡也正好在那个位置,可是在师傅的手中,那个尺寸大了一点点,她没有给我一个高分。我心里也明白,当时正年轻气盛,考试时非但不紧张还精力充沛,两个人手上的力气毕竟不一样。
  
  “既然厂长让我带你,你就听我的就行,有时候会出现跨部门的协作,不要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做错了又会怪你,他们看你好说话是会欺侮你的,经常过来打交道的人,互相帮忙是份内之事,其他人则可以拒绝。”说完这句话,师傅就离开了车间,我还在想是什么意思。
  
  门口那一台机器空着,现在天凉了,没有人愿意站在门口,我感觉越在里面,噪声越大,空气也不好,门口只是冷一点,我乐意。这天走进来一个女人,衣着端正,急匆匆地想让我帮忙铸一个零件。车间轰隆声音很大,她有些趾高气昂,我只是瞥了她一眼。
  
  “我现在有点忙,那个我也不是很熟悉,你可以先去找找其他的人。”
  
  “要是你师傅在,她也会给我做的。”很失望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师傅回来。“那个女的还是个领导,她可以不亲自来的,她今天要是心情不好会去找我们主任那说你坏话的。”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下班后回到家还一直在想,今天其实我很忙的,为什么偏偏来找我呢?平时我是乐于助人的,今天这唯一的一次,可能人设崩塌。我非常懊悔,晚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里,那个女人又来找我帮忙,我这一次很积极配合,这个忙帮的很漂亮,顺便说了一些话,主要是向她解释上一次的不愉快---“我是新来的……。”
  
  负责车间数据统计的女孩叫俞凡,今年好像23岁,未婚,胖胖的,比我早来一年多,听老员工说她是进这个厂里后才慢慢长胖的,没想到这里挺养人。女孩脾气有点直,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我已经有两次惹恼她了。
  
  天慢慢冷了,厂里有一批定制的工作服到货,师傅喊我去收发室搬一下,让俞凡记个帐,这是我跟她第一次与她有过交集,我站在俞凡旁边看着她写字,她写的字不漂亮,但是是一笔一画,显的工整,如果是男生写的,只能用丑来形容,但俞凡写出来显的可爱。每每想到这一幕我就想起她胖乎乎的样子。她问我穿多大号码,我也问了她。怪我多嘴了,我说你可以穿小一号的,没想到她有点生气,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小的话裹的紧一点,暖和,但没说出来。
  
  事后我跟师傅聊起闲话,师傅说:“女孩的心思很细腻,你不应该说好适合穿小一号的,你应该夸她身材高挑,撑的起大号的。”“哦,没想到这么有学问。我没有情商”
  
  我第二次跟她打交道是龚总让我去俞凡那里拿一份资料。我去她座位上没见人,又去车间转一圈也没看到,终于问到她的电话号码,她说资料在包里放着,自己马上回来。那个包我倒是看到了,在椅子上静静地躺着。这时候龚总又催了一遍,旁边的人劝我说你打开找下就可以了,我就拉开拉链,那份资料很明显,我快速抽出,跑开了。我以为是很正常的事情,俞凡会不会觉得耽误了工作而心生内疚,下班时看到俞凡,没表情,还是我开口说话在了,说下午领导催的急,没等她回来,我还想着她说没关系的,结果她说下次不经她允许,绝不能动她的东西,还说什么翻别人的东西没教养。我顿时感觉脸好烫,像是被领导训了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简单道了个歉。
  
  本公司进入工业园区较早,有眼光的领导想到以后公司的产业化规模化,早已圈了十几亩的土地,暂还没有破土动工,只是种了一片枇杷树,中午有半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工人们也都争先恐后地进入林中,有些坐下抽会烟,吹吹牛,有些躺下休憩一会竟然还能睡着,还有的在树林里走来走去,不时拔弄一下树枝,搜寻没被摘下的熟的可以吃的果实。虽然本地盛产,可是刚上市,价格也高,这些人可真够幸运。正是果树刚成熟的时候,酸中带着甜,七分熟的最多,不是很红也不显眼,但还是逃避不了这些人的扫荡,每天都有新的收获。我们三个人也会结个伴到那里头坐一会,说说闲话。
  
  朝辉才二十出头,已经有小孩了,他挣钱的渴望比较强,有一次我看到他在修电瓶车,车子好几个部位都被胶带缠着,满身伤疤,有的地方裂开了,用铁丝不好就用透明胶带,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那个牌子,也不知道是几手的。最近交了个好运,租房时,前房客留给他一些生活用品,在别人看来可是要嫌弃扔进垃圾筒的。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不乱花钱。周末还要去找兼职做,应该攒了不少钱,他说以前在附近一个纺织厂上班,几乎天天上班没歇的,加班费很低,觉得自己好傻,因为他做事很快,很适合做这个计件的。
  
  而老何呢,其实只比我大三岁,但是结婚早,已经养了三个孩子,孩子都在老家,他和老婆在这边打工。我也听了他的事迹,他有过几次创业,家里养过羊,几十只羊,没有经验,有一天发现羊病了,平均一天死掉一只,村里的医生看不好,他就背了一只刚死的羊去县城里的畜牧局请专家诊断,终于找到原因,体内缺少某一种元素,他又去附近的浅山里寻找,终于羊的精神焕发了,本来是一个不错的创业史,可后来他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跑到这个地方来,看来这里总归有吸引人的地方。他说不喜欢听大道理,说他们村里的那些种植大户或者养殖大户,一开始很挣钱的,但是国家政策一下来,做的人多了,就不会挣到那么多钱了,国家也是想平衡发展的。自己创业得吃苦,你看现在摆地摊的,卖袜子,或玩具之类的,运气好的话挣钱不少,冬天太冷主,夏天太热,天气不好也不行,还有城管有时也撵,算是不稳定。
  
  他们两个说的多一点,都比我有社会经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昨晚没睡好,楼下有只野猫一直在叫,像小孩一直在哭,你说猫是分公母吗?”
  
  “当然,那还能雌雄同体呀?”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猫是分母还是分雌雄,像人是分男女的。”
  
  “哦,是母的,猫会发春的,我老婆喜欢养那东西,现在还小,等几个月去给它做了,想想好残忍呀,长痛不如短痛。”
  
  ……。
  
  二个人聊起了猫的品种,又聊到养狗养鱼养龟,还聊到老何的家乡安徽一个地方山里的有一种兰花,都超出了我的想像,原来每个人都有个爱好,就像提个鸟笼子不止是老年人的专利。
  
  男人之间聊女人正常,有一次也扯到俞凡,因为我还是单身,他俩也拿我取乐。有一次朝辉问我要龚总的电话,我错给他俞凡的号码,为此他又提起。
  
  “俞凡长的嘛,还过的去,就是没啥气质。”
  
  “真有气质,也不会在这上班了。”
  
  “我那天问你要龚总的电话,结果你给我俞凡的电话,你是不是暗恋着俞凡,记她电话那么清楚?”
  
  “哦,我当时听错了,以为你要俞凡的电话。”
  
  “你害了我一次,我听那边却是个男人的声音,不对呀,以为自己拨错一个数字,就啪一下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自己不礼貌。后来我从这个公司通讯录上看到,那竟然是龚总的电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做事冒冒失失的。”
  
  “龚总挺有魅力的,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再说俞凡,别开玩笑,我们仅是相识,那种在大街上见了也没必要喊出对方名字,这可以叫作朋友吗?她还有点凶呢。”我简单跟他俩说了上次拿资料的事。
  
  我觉得俞凡是高冷,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我还经常看到她和几个小伙子打打闹闹,包括朝辉,他们都能玩到一起。朝辉差不多在这里做了一年,也离职了,那个晚上他也提到了俞凡。
  
  朝辉说的离职理由是他家里给他在菜市场里找到一个摊位,想让他回去经营。快要离开广州那天晚上,他说我们三个去吃个饭,但是老何在家带孩子走不开,就我们两个。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
  
  “我要回去,也有个原因是我想老婆了,我给你们透露一件事,有一次星期加班的时候,俞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用电脑看电视,我也凑了上去,她有点近视,但仍然没有爱护自己眼睛的意识,靠的很近。她也一点都不文静,穿着七分裤,拖鞋,而且还光着一只脚搁在电脑主机上,脚指甲也是染红的,对我很有吸引力,她的头发也有香味,看的入迷,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好看的时候就笑出声,平淡的话就用鼠标往后拖一点,而她迷到了我,我按着椅被,对这女孩想入非非,屏住呼吸,头靠上去,越来越近。她的头发已经抚到了我的脸上,那真是诱惑。我仿佛感觉到二人的汗毛碰在一起,过了一会,我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我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她叫了一声,没有骂我,我马上清醒过来,赶紧缩了回来……
  
  我一个人在这边,估计会出事的,这件事希望她不要说出去,希望你也不要说出去,老何是老婆孩子都在这边,你呢,单身一个,你也别太压抑了。”
  
  朝辉很真诚,我也喝了不少酒。
  
  晚上我才睡了半个小时,爬在床边吐了,整个屋子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晚上吃的菜凉,肚子里有咕咕咚咚的声音,伴有一阵阵疼痛,我眼泪也流出来了。我是怕晚上失眠才喝酒的,没想到这一次更是惩罚,连睡个完整觉的幸福我都得不到。
  
  朝辉给大家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他们羡慕朝辉开上了车,朝辉说是个破面包车,脏兮兮的,拉鸡用,以后发财了开个小轿车来看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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