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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鏖战沙海(2)

第六章鏖战沙海(2) (第1/2页)

头部受到重创的莫博德一直昏迷不醒,天光大亮时才醒过来。
  
  今天早晨的天空很是奇特。当莫博德睁开眼睛时,映入他眼帘的是天上龙腹般连着的层云,红得鲜艳,明暗相间,边缘金黄透亮。云层间传出隆隆作响的鼓声。莫博德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脑袋剧痛,心中烦闷欲呕。他并不知道,这是脑震荡带来的后遗症。
  
  莫博德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沙地上,手脚被皮索捆得紧紧的,只能像一只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此时太阳正悬,白晃晃的光刺得他脸皮焦疼。旁边传来战马鼻子喷气时“吐噜”的声音,他侧过头,这才看见那个可怕的少年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烤着一只剥了皮的黄羊。
  
  “醒来啦?”李同语气轻松。
  
  莫博德挣扎着坐了起来,脑袋昏沉沉的,口渴的十分厉害,嘴角干裂渗血。他声音沙哑的说道:“给口水。”说完,便死死盯着李同身边的水囊。
  
  李同拔开羊皮水囊塞子,自己喝了一大口,又塞上塞子。
  
  “给口水,我渴得不行了。”莫博德道。
  
  李同拍拍肚子站起身,捡起火堆边莫博德的弯刀用力掷出,烤黑的弯刀插在莫博德面前沙地上。李同走过来蹲在对面,与莫博德双眼对视,向西指着茫茫一片问:“去伊吾卢,怎么走?”莫博德一愣,心中一起,倔强的说道:“给口水!我给你带路。”
  
  “你找死?”李同朝莫博德肩上踹了一脚。伤口牵动,莫博德咬着牙说道:“我给你带路,你若学会如何辨方向,还留我干吗?”
  
  “嘴硬。”
  
  李问“哧”地一声冷笑,调侃道:“还学聪明了啊!你以为本少爷找不到路吗?这里有这么多黄羊出没,跟着羊群就可以找到水源,再说这一路上都是尸骨,你以为我走不出去!还想要挟老子。”说着拔出了地上的弯刀。
  
  “别杀我!”莫博德脸色大变,立刻跪地求饶道:“我不想骗你,我说不清楚,只会带路。求你了!呜……我不想死……”
  
  李同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一刀劈下,莫博德浑身一颤,尿顺着裤裆流淌身体下的沙地里。半晌,莫博德也没感觉到疼痛,抬起头,这才发现李同已经劈开了他身上绑缚的绳索,回到了篝火边继续烤着那只黄羊。知道对方再一次放了自己一马,逃过一劫的莫博德如释负重的瘫倒在地。
  
  俩人吃饱喝足后,李同再次把莫博德双手捆上,让他在前面带路,自己牵着两匹战马,押着他在漫漫黄沙中朝西出发。随着太阳的升高,天气越来越热。一阵热风卷过灼热地面,扬起层烟雾般的浊气,笼罩着饥渴行进的俩人。李同牵着缰绳,走在马左前方,而莫博德双手绑缚在背后,走在马右前方。俩人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越走越慢,直到莫博德再也走不动。
  
  “水。”他喘息道,脸色惨白。
  
  “水不多了,得省点!”李同边说边取下水囊自己先灌了两口,然后用刁斗倒了一些水喂给莫博德,等他喝完,李同咬咬牙,又给两匹马也喂了些水,能不能走出沙漠,战马非常的重要,尤其是马背上的水囊和粮食,这可不能丢了。
  
  俩人口干舌燥不再说话,向西继续跋涉。李同注意到莫博德每走一个时辰,就会停下观察一下沙丘的位置矫正方向,李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又不便开口询问,只好在心里自己瞎琢磨。如此相安无事,走走停停直到晚上亥时终于不见天光,荒漠里漆黑一片,俩人停下步来。
  
  李同拿出木碗倒了点水,自己喝掉大半,剩下一小半递给了干渴的莫博德。
  
  “匈奴小子,今天走了得有七八十里吧。”
  
  “最多六十里,还剩三百多里。”
  
  莫博德接过木碗慢慢吮,舍不得把水一口喝光。夜风乍起,白天的热浪成了寒风,四下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材料,伸舌头舔干净碗里最后几滴水,把碗扔进了马褡裢。又饥又渴的马发出随时都会倒下的喘息声。李同犹豫了一下,从所剩不多的水囊里还是倒了两碗水喂马,然后又给马喂了一些马料,回头见莫博德正看着自己发呆,李同便问他说:“喂,琢磨啥呢?你在想怎么趁我睡着弄死我?”
  
  “没,我打不过你,何必自讨苦吃。”莫博德沮丧的说道。
  
  “没关系,你今晚可以试试。”李同打了个哈欠,调侃道。
  
  寒风呼啸的沙丘上,俩人蜷缩着和衣而卧,不一会儿李同似乎已经睡着了。夜空星意暗淡,四野风语阑珊。
  
  星空下,莫博德听着李同越来越响的呼噜声,却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此刻,无数个念头在莫博德心中涌起,他不时坐起又躺下,却始终不敢付诸行动。最终,他为自己的懦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蜷曲着身体,这才放下心思睡去。黑暗中,李同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个人又继续赶路,空气热得嗡嗡响,俩人艰难的跋涉着。四下静谧,只能够听得到彼此的脚步声和战马的喘息声,水已经快用完了,两匹马都快渴死了,如果这两天找不到水源,两个人的麻烦就大了。俩人一口气走了三个时辰,进入一大片白戈壁。四处都是风蚀而成的土砾堆,这些土堆千百年来寂守在此,奇形怪状,各自矗立,形成一片东北至西南走向的丘群。暮色渐起,炙风渐弱,已是酉时。
  
  “这是白龙滩。”莫博德道。
  
  俩人放眼望去,死地苍茫,残阳中这些灰白的土堆表面泛着盐碱,反射出点点银光。一座座白色的沙堆出没在如浪层层的沙丘间,暮色下显出一派戈壁瀚海恢宏。莫博德瘫倒在地上,苦涩地说道:“我走不动了。”
  
  烈日西坠,俩人坐在沙地上休息。这一程走了约三十里,离伊吾卢绿洲大约还有二百七十里。李同小心翼翼地倒出小半碗水,自己喝了大半,把剩下的递给莫博德。莫博德接过水捧在手上,缓缓喝了一小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慢慢咽下。
  
  天光更暗,冷风乍起。两匹马突然不安的骚动起来,渴得奄奄一息的马猛抬起头。李同和莫博德回头望去,一头狼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一座白龙堆下。那是头身形健硕的老狼,四个白爪子,一对四白眼,嘴角一圈脏硬的毛,嘴唇上一排黑斑。尾巴耷拉着,脖子缓缓鼓动着,喉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正阴沉地盯着俩人。李同扔了木碗跳起来,一把扯住马缰。
  
  那匹老狼眼里分明闪过一道绿光,更深的暮色中,突然,它仰天嗥了一声。随着老狼的一声嗥叫,沙丘上冒出更多的狼头。李同呆呆望着狼群,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实话,他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形,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莫博德这个匈奴人就有经验多了,他显得很沉着,他已经发现北面是一座三面陡峭,一面有坡的白龙堆,白龙堆下有一棵死去的胡杨。那胡杨枝干张扬,刺入天空,兴许已枯死千年,却仍屹立不倒。
  
  “松开我,把弯刀给我!”莫博德沉声道。
  
  李同没有犹豫,解开绑缚的牛皮绳,又从马鞍上解下弯刀,扔给莫博德。西风骤起,万里狂沙。莫博德解开发辫,长发风中散开。
  
  “可惜没有箭了,这次穿越真特么的失败呀!”李同有些遗憾地拍拍马背上的大弓,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同恶狠狠的盯着对面,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匹老狼。此时他已经不再做他想,打算拼命了。许是感觉到了李同的杀意,老狼眼中绿光更甚,天光渐暗,狼群齐声长嗥。
  
  “将军,别放弃!狼群喜欢等到晚上进攻,这里要到亥时天才全黑。我们还有半个时辰!”莫博德把手中的马缰扔给李同,用弯刀指指北面那座白龙堆,又道,“你管好马,我去砍胡杨。”李同眼睛一亮,翘起大拇指点点头。
  
  俩人倒退着牵着马来到那座白龙堆下,狼群不紧不慢地跟着,围聚在不远处的一个沙坡上。白龙堆下有几棵死胡杨,这些树追随着戈壁里的地下水流生长,千年不死。若水流改道,胡杨枯死后则千年不朽。
  
  莫博德来到死胡杨边,奋力挥刀砍下树枝。几头年轻的公狼远远看着,发出低沉咆哮。不一会儿,莫博德拖过一根根粗大枯枝,老狼又发出一阵短促低吼,躁动的群狼安静下来,苍茫暮色中群狼渐成黑影,风过沙坡,狼毛在残阳勾勒出的金色轮廓中飘动。
  
  “嗯,这便是守城时的拒马了。”李同道。
  
  莫博德又拖来第二根胡杨树干,讥讽道:“这还是跟你们汉人学的,只有你们汉军野战时也常用拒马,以防突击。”
  
  话不投机,俩人也不在言语,只管加紧布防,只用了半炷香工夫,依次布下五排胡杨拒马,每排相隔两步,封住了唯一可以上坡的窄路。刚刚忙完这一切,天光近灭,坡下群狼齐嗥。
  
  俩人退回白龙堆顶,顶上四丈见方,莫博德将一根粗枝敲入土中,将马缰紧绑在桩上。快渴死的马垂着头,浑身已无半点气力。李同摸了摸两匹马,从衣摆撕下两截布条蒙住两匹马的眼睛。
  
  此刻,莫博德拜服在地,他举刀向月,刀刃反出一道银光,他挥刀破风,刀身微吟,如诉渴血,李同只听他对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开始大声祈祷:“昆仑神,请赐予我勇气和力量……“祈祷完后,他转头对李同说道:”李将军,今日生死难料,你是汉人中的豪杰,能与你这样的英雄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你我占此高地,今夜大战一场!若你我侥幸不死,从此恩怨两消。”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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