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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饮马湖畔(1)

第二十章饮马湖畔(1) (第2/2页)

李同也惊叹道:“噤声!别惊动了它们!早听说西域大漠有天马出没,奔走如飞,寻常难得一见,原来传闻是真的。快快快!都蹲下来,别吓跑了他们。”李同向后挥挥手,众人屏住呼吸伏低了身子,藏身芦苇丛中,偷偷向对面观看。
  
  李同判断这群野马是到湖沼饮水的,据说天马生性机警,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刻远遁。马群越来越近,一匹赤色天马跑在最前方,额高九尺,锋棱天成,耳似竹批,鬣鬃飞扬如燃烧的紫色火焰,足不践沙,若乘云而奔。李同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那匹领头的天马,拳头攥紧,眸中似有烈焰腾腾而生。
  
  莫博德发现李同神情有异,问道:“家主,你想抓它?”李同没有说话,拳头攥得更紧,眼光更加火热。
  
  “不好,不好。”莫博德摇摇头,说道:“论及天下名马,第一当推大宛的汗血马,日行千里,飞鸟难及。家主若喜欢,等到了大宛国我们就好好的抢一把,到时候随便你挑。不过这匹马就算了,它是天上的神马下凡,不是家主你可以觊觎的。再说野马野性难驯,并不适合作战啊!”
  
  李同微微一笑,戏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莫博德瞪大眼睛,半天都合不拢,犹豫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家……家主,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太危险了!”
  
  李同收起了笑容,认真道:“我喜欢那匹头马。想试试!”
  
  “这……这……”
  
  “这”了半天,莫博德干脆闭上嘴巴,几年相处下来,他发现李同这家伙很特别,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一旦他有了决定,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马群跑到湖边停下,赤色天马昂首长嘶,马群俯首耸耳,有次序地分散开来,冲入湖沼中饮水。赤色野马并不急着喝水,而是高昂马首,冲上沙丘,眼如铜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等马群喝足水后,它这才不慌不忙地走下沙丘,优雅地迈入湖沼,一直往里走,直到湖水过膝才停下来,长嘶一声,将头慢慢伸入湖水中。
  
  李同轻声赞叹道:“天马之王,果然不同凡响啊!”
  
  莫博德直翻白眼,他自小生活在草原,什么样的好马没有见过?若是看不出这匹马的不同凡响,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他也认出来了,对面的这些马群才正是真正的汗血宝马。
  
  李同的玄甲骑几乎人人对这群马很感兴趣,一连几天,李同亲自带着莫博德藏在苇丛里偷窥马群,渐渐摸清它们活动的规律。在赤天马的带领下,这群野马每天巳时从山谷中奔出,沿着固定的路线到湖沼边饮水,然后散布于湖沼草甸上吃草。酉时离开,而赤天马每日饮水的位置几乎都分毫不差。
  
  莫博德见李同几乎每天都躲在苇丛里这么偷看,什么也不说,终于忍不住问道:“家主,你准备一直看下去吗?若是神马这么容易抓到,那些大宛人为何还费尽心机将五色母马放到山下呢?放弃吧!这实在太难了。”
  
  李同没出声,他知道莫博德说的什么事。据说大宛国境内高山上有神马出没,其行如飞,而且嗅觉灵敏,如果发现周围有异味,立刻会逃之夭夭,根本捉不到。为了得到好马,大宛人于是将五色母马放到山脚下,让神马与母马相处,再将受孕的母马带回,生下的后代称为“天马子”,也就是汉武大帝不惜两次派兵远征大宛国才得到的汗血宝马。李同此刻并没有五色母马,也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停留,大宛人的做法不适合他。
  
  见李同仍然不愿放弃,莫博德忽然神秘笑道:“家主,你知道当初那个向汉武大帝献马的暴利长是怎么捉到天马吗?”
  
  李同点点头,这事就发生在西汉时的敦煌郡,已经成了当地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传奇。他曾经在敦煌待了几个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据说暴利长也是个流放到敦煌屯田的囚犯,他发现一群野马经常到一处水洼里饮水,其中一匹神骏如龙。这家伙很聪明,就用泥土做了一个假人,手持马笼头与缰绳站在水边。时间一长,马群对假人失去了警惕。等时机成熟了,暴利长则代替假人,手持马笼头与缰绳站在水边。等那匹天马过来饮水时,趁其不备捉住了它。
  
  想起这个故事,李同笑笑,依旧没说话,他不会塑假人,这个方法虽好,但对他也不适用,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
  
  新的一天来临。李同将一条用牛皮编织的绳子系在身上。这种牛皮绳细长柔韧,拧成绳子结实无比,这次出征带了很多。像往常一样,马群准时冲出谷口,向湖沼奔来。湖面上的薄雾还没完全消散,芦苇和野荷若隐若现,恍如仙境。李同用刀削了一截芦苇管,衔在嘴里,像鱼一样游进水里。
  
  莫博德见李同下水,大惊失色道:“喂,家主,你要干什么?你会冻坏的!”
  
  李同做个噤声的手势,身子往下一潜,整个人都没入水中,春寒料峭,湖水冰冷刺骨,李同似乎根本不怕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潜入水中,湖面上只留寸许长的半截儿苇管缓缓向对岸移去。莫博德瞪大眼睛,手死死捂住嘴巴,唯恐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
  
  苇管渐行渐远,消失在薄雾之中。莫博德很害怕,湖面这么宽,水又深,李同一直没有露面,不会淹死吧?李同凭感觉在水下一直往前游,这些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具身体不光是力气越来越大,而且记忆力超群,更加难得的是,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像老毛子一样特别耐寒,很难被冻伤。这几天他背着别人偷偷试着下水了几次,确信不会搞错方向和位置。
  
  上辈子李同自小就熟识水性,是如假包换的“浪里白条”,这具身体也继承了这个能力,这么一个小湖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潜到天马平时饮水的地方,李同把立在水中的一根苇管拔出来。这根苇管是几天前插下的。野马很机警,一点儿蛛丝马迹都可能惊动它们。它观察得很仔细,对于这根忽然多出来的苇管,天马除了最初有些惊疑不定,几天下来已经习以为常,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同静静地伏在水底,身上缠了一些水草,从水面望去,就是一大团随波摇曳的绿藻。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等到野马群来到湖边,像往常一样饮水。莫博德举着望远镜,看到红色野马跳进湖水,慢慢向里走,莫博德躲在对岸的苇丛里,脸色通红,心脏如同擂鼓咚咚直响,此刻连气都喘不过来。几乎分毫不差,红色野马站在了经常饮水的地方,那根苇管就在它身子右侧不足两尺处,它仰首长嘶一声,又把头低下来,伸进水里,对那根苇管视而不见。
  
  刺啦,一道白亮亮的水柱冲天而起,群马皆惊。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矫健的身影破开水花,稳稳落在野马背上。双腿像铁铸一般夹紧马腹,胳膊搂紧马颈,熟练地将牛皮绳套上去,打了一个绳结。红色野马暴怒,脖颈高高仰起,一纵身就冲上湖岸,仰天长嘶一声,似惊雷乍落,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李同勒紧马颈,双腿再次夹紧马腹,整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在马背上。野马上蹿下跳,没有甩下李同,更为暴怒,再次长嘶,前蹄尚未落下,马臀向上猛掀,后蹄腾空而起,原地飞起两团沙雾,声势骇人。
  
  群马群惊恐万状,四下散开,又不约而同向山谷里逃去。
  
  野马一立一踢都没能奈何李同,马首高高仰起,声似龙吟,撒开四蹄,如一道红色闪电射向大漠深处。这匹野马的速度极快,全力奔驰起来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李同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苍黄,什么都看不清。
  
  他可不想被这野马带入沙漠深处,两膀子抱住马颈一较劲,这力量何止千钧,野马顿时喘不过气来。野马愈发狂躁,拼命挣扎着继续保持着惊人的速度,不料从一座沙山上冲下来时,前蹄忽陷,凌空摔出去,把沙丘砸出一个大坑。李同顿时被巨大的冲击力扔出去,也摔得头昏脑涨。
  
  一翻身,看到野马就跌在身边不远处,他吐掉嘴里的沙子,爬起来猛蹿过去,把天马死死压在地上。右臂夹住马颈,收紧。左肘抵住马喉,狠压。野马双瞳血红,嘶声咆哮,张嘴就咬,却被李同死死勒住脖子,根本够不着。
  
  渐渐的,野马的两个鼻孔涨大,吹得沙尘弥漫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不大工夫,狂踢的铁蹄慢慢瘫软下来。眼见着这匹野马就要窒息而亡,李同放开压迫,迅速套好辔头,野马挣扎着重新站起来,它抖抖数尺长的鬃毛,马头向天长嘶如龙,拼命的挣扎跳跃,可根本无法挣脱辔头束缚。
  
  它又踢又踹,张嘴撕咬这个可恶的人类。但迎来的是李同毫不客气的反击,李同会把它重新放倒在地,用双臂扼住马脖子,每一次都几乎让野马窒息。几个回合的较量下来,野马害怕了,它的声音由高转低,狂暴和不甘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驯与臣服。
  
  等它彻底的安静下来,李同走过去,野马舔舔李同的手,又抬头与他对视良久,渐渐的低下高傲的头颅。李同拿出水袋,喂天马喝水。水不多,他自己可以忍住不喝,但马跑了这么久,又出这么多汗,不可以不饮。
  
  趁歇息的工夫,李同仔细打量这匹野马,只见它高大威猛,颀项如龙,鬃鬣披拂,长尾垂地,浑身上下犹如火炭,没有一根杂毛。双瞳金色,明亮有神,宛似清可鉴人的湖水,每一块肌肉都透出爆炸般的力量。
  
  拍拍马的额头,李同满意极了,虽然非常疲惫,但觉得这番辛苦真是太值了!远远的听到由远至近的马蹄声和莫博德他们的呼唤,李同不再磨蹭,翻身骑上野马,示意它返回湖沼之地。
  
  野马仰首长嘶,马鸣声在空旷的大漠中回荡,久久不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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