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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冬除守岁

第七十六章 冬除守岁 (第1/2页)

话说辽国公主金明池马球赛上自拔金簪递给富良弼,一时传为街知巷闻的佳话。赵臻给了富良弼大把的沐休时间筹备婚礼,虽然如此,一应琐事皆有大内在操办,不过时常过来告知或询问一两句而已。
  
  富良弼难得闲暇,与忆之隔案而坐,正欲说些什么,忽听屋外叮当作响,他们找了出去,只见富良弼的屋子外站了数名勇猛的辽国护卫,忆之朝富良弼递了个戏弄的眼色,识趣回到了书房。富良弼又往屋里找进去,护卫三三俩俩,矗立着,直通往右侧室的书房。
  
  他原本整齐有序的书柜被翻地一团乱,耶律灵芸斜坐在高椅上,高跷着腿,搭在书案上,一只手把玩着狼毫笔,一只手持着一本书,颠来倒去地看。
  
  她拿起《孙子兵法》,念了念书名,丢下。她拿起《春秋》,念了念书名,摆了摆头,又丢下。拿起《续通典》,念了念书名,继续丢下。
  
  最后拿起了《大学》,朝外头喊道:“索罗乐,《大学》讲的是什么啊?”
  
  索罗乐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啊,她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念道:“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之其所什么呀之其所。”她念着念着,已经没了耐心,气鼓鼓道:“哪那么多之其所,就你爱之其所。”
  
  富良弼说道:“《大学》乃孔圣人之遗书,初学入德之门也,《论语》、《孟子》次之,原是《小戴礼记》中的一篇,通篇论数儒家人生哲学、讲述统治者治理天下的最根本的学问的政治性论文。又可解释为‘大人之学’。”
  
  灵芸才发现他进来了。
  
  富良弼继续说道:“你方才念的是《大学》中的‘齐家章’,所为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儿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
  
  灵芸不觉说道:“你竟然背下来了,我照着念都念不利索。”她又觉得自己太过热切,连忙止住不语。
  
  富良弼被打岔,只得顿了一顿,说道:“这段话意所指,修身是齐家的前提,人常常会对自己所亲近和喜爱的人过分偏爱;对自己厌恶的、敬畏的、怜悯的、傲视的、懒怠的均会有不同程度的偏袒。故而,‘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鲜少。唯有锻炼出此等品德,方可以德服人,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见她怔怔地眨着眼睛,不觉有些心神荡漾。
  
  她的容貌不同于中州人,富有异域风情。有些女子乍一看美艳,长此以往,也就倦了。可灵芸不同,换一身装扮,就换一种美法,无论见了几回,都叫人忍不住惊叹上天对她的厚待。她忽闪着的眼睛,两眼里有璀璨的星光,任何男人都无法狠心掐灭那抹晶莹透亮的光辉。
  
  灵芸蹙眉道:“我说我不喜欢宋国,他们非逼着我嫁,我说我只认识你,我只嫁给你,他们又叫我别痴心妄想,你不可能看上我……我还不信呢,说你也不过两条胳膊两条腿,骑马还没我跑地快,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还真长见识了,我连你手稿上写了些什么,我都看不懂。”
  
  说着又直瞪瞪瞅着富良弼,说道:“不成,我后悔了,我跟你隔着长江,隔着黄河,到不了一块去,不如还是算了吧。”
  
  富良弼道:“事关两国邦交,又婚期在即,还能反悔啊?”
  
  灵芸翻着书,说道:“我才不管。”
  
  富良弼笑道:“你不会的。”
  
  灵芸抱胸,直瞪瞪瞅着富良弼,眨着她那双澄清的大眼睛,她的眸子蓦然一亮,问道:“嗳,富良弼,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富良弼微微一怔,并未说话。
  
  灵芸咂嘴道:“不对,金明池的马球赛打了三天,也没见你挪一挪屁股。”
  
  灵芸见富良弼并不说话,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反正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去了。”说着,起身要走。
  
  擦身而过之际,富良弼握住了她的手臂。他望着那双一尘不染的眸子,只觉自己无比肮脏,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玷污,他垂下眼,说道:“我不去,是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松开了手,继续说道:“我没有你草原上的男儿骁勇,我并不能保护你,正如你所说,我骑马还没你跑得快。”
  
  灵芸道:“可你还是保护了我,如果没有你,那日我已经被那群西夏军凌辱了。”她又说道:“你很聪明,我都觉得奇怪,你到底哪里和我们不一样,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聪明。在我们辽国,也有很多女子爱慕你。”
  
  富良弼道:“我不聪明,我做过太多蠢事,还连累我的至亲因我而死。”
  
  灵芸望着那悲恸的眼睛,缄默了半日,她绕着书案,回到高椅上坐下,又执起《大学》来读,磕磕绊绊念了半日,蓦然笑道:“你我现在,是不是就是‘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
  
  富良弼望着那春晓之花般的笑容,内心原本死寂之物,破土萌芽。
  
  却说忆之做了个好梦,她梦见年迈的吕易简饱受病痛折磨,屡次请辞,赵臻并不应允,最后在众人的弹劾下,黯然离场。同岁的范忠彦请辞后,学习孔老夫子游历八方,传道受业解惑,流芳百世。
  
  平定贝州叛乱的文延博与富良弼比肩,身着九品緑服,同为平章政事,不过届时,二人已是耳顺之年。胡子花白,早没了年轻时翩翩公子,白玉一般的模样,他们的子孙倒是一个赛一个出众,不仅仅只是政绩,还有品德,最重要是样貌!
  
  韩玉祁身边出现了一位女子,似狐狸般一团灵气,和庄重沉闷的韩玉祁天差地别,又无端让人觉得天造地设。她陪着他从紫袍走向绿袍。
  
  欧阳绪高中状元,不过他的仕途相对崎岖,几经波折,倒是凭着那一枪笔杆子,无论走到何处,总有慕名之人照拂,晚年倒是比前几位过得都要滋润。
  
  毓贞夫妻二人白首成约,和美一世。
  
  刘秀瑛的娘子军在几场战役中名震四海,天子紫宸殿诏见,令行封赏,她将脑袋一摆,说道:“陛下,我大哥哥总逼我嫁人,恳请陛下恩准小女可以终生不嫁,我父亲誓死扼守在何处,我就誓死扼守在何处!”如此豪情万丈,亘古未有,只叫满堂哗然。于是,大宋又多了一位便宜公主,不过这位公主,不需要嫁人。
  
  无缘仕途的苏子美投身商市,往返与诸国之间,倒是经常去西夏看望她,只是每回见了元皞,都同斗鸡一般,你揶揄我,我讥讽你。
  
  在梦里,她看见一群孩子脚步杂沓,乌泱泱朝她跑了过来,铎声震地,人口喊着母后,有的生的像元皞,有的生的像忆之,有的生的像自己。
  
  天爷呀,美梦要变作噩梦了……她下意识伸起手指点了点,又想到,这么多,该生到什么时候?
  
  那群孩子又一哄而散,她还看见一个女孩子,生地很像蕊儿,父慈母爱,过得很幸福。
  
  她回头一看,看见了石杰,顿时红了眼,问道:“你好不好?”
  
  石杰笑着将手里握着的花名签子递给她,待她接过,消失在一团氤氲中。
  
  签上画着一簇梨花,题名‘姽婳将军’,下面镌着几行小字。
  
  忆之觉得自己都快会背了。
  
  ‘冰身雪肤凝玉容,抖落寒峭独枝头。不期忠义明闺阁,誓盟生死报前恩。风尘尘不染,是即是,从来好事多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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